【DW/G1】What you choose to be 10【Skyfire×Starscream】

写在最先:

历时一百多年终于写完了10.其实早就应该写完但是前些时候修仙太多了精神变得很差睡不够昨晚就没写,拖了一天。

吊钩同志现在还不是妇科圣手,但是他表示对未来充满信心(没有

金牌安利员红蜘蛛表示我长得这么好看你们为什么不加入霸天虎呢?

小红日常很怂但是怂怂的红才可爱对不对。

小红宝宝想大天火了;w;……我也想他。

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红蜘蛛说的是实话——这点让我们摆明了说,以防有人误会。不过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说的是假话。

可恶!我本来想写肉的啊!但是为了跑剧情都没有写!



以下正文:

What you choose to be【DW/G1】

Skyfire×Starscream


——The Long, Long Fall——

10

“你知道我更擅长什么,威震天……”红蜘蛛极力控制自己,“……阁下。你知道我能解决那些腐败的炉渣,我能做得更好!我……”

“你的目光总是如此短浅,红蜘蛛,这令人失望。”威震天不在乎红蜘蛛是否完成了他的长篇大论,“屠杀几个愚弱的民品就让你如此沾沾自喜,忘了革命的重点。我知道什么、你干过什么,在霸天虎大业面前必须做出让步:你必须学会首先满足霸天虎发展的需求而不是炫耀雕虫小技。我们终将从幕后站到台前、成为不可忽略的一支强大力量;但首先霸天虎需要更多飞行战士才能展开进一步行动,以便于尽早实现这个伟大的目标。”银色的角斗士之王宣布,“红蜘蛛,你得到的这项任务比暗杀重要得多,我本认为无需解释你就能看到其中的价值所在,而你却这么幼稚。”

“那不是我的本意,我不想推诿自己的工作,”壮硕的身影矗立在飞行者面前,逆光使他显得更高大了——红蜘蛛感到自己的机翼自作主张颤抖起来,“主人。我只是相信声波在招募新成员方面更有天赋,他了解我们的想法,或许……”

“声波现在肩负着他人无法替代的、更重要的责任。而你再次错过了我的重点,红蜘蛛。”威震天步步逼近,红蜘蛛下意识地后退,竭尽全力不缩成一团——他又看了几次角斗表演,在他渣的威震天手里同体型的角斗士敌人像幼生体的便宜玩具一样被扯成碎片,他可不想……“由于你一向很蠢,我会向你解释最后一遍。”他的主人眯起鲜红的光学镜,“霸天虎需要更多【天生的】飞行战士——既然你曾经吹嘘过,改造后的地面部队无法与飞行者相比。”

“我没说谎,”红蜘蛛的背甲抵上了墙壁,他真希望威震天没听见瑟瑟发抖的翅膀在墙上敲击的声音;“我们飞行者的机动性要强得多,武器射击也更适合空中作战;我可以担保。主人。”他补充说。

“你可以‘担保’,”威震天咧嘴一笑,他应声瑟缩了一下,“而这就是我把这项征召工作交给你的原因。身为一名飞行者,你来自青丘,而且根据声波的消息,你与军队高层相识——我会说,来往相当【密切】——作为一只你所供职的研究院无耻的蛀虫、一名间谍为军队盗取民品们的科研成果。霸天虎很欣赏你的所作所为,民品没有权利垄断那些宝贵的知识——毫无疑问。”

这是夸奖吗?红蜘蛛狐疑地等待下文。

“你频繁出入青丘空军基地,对那里了若指掌,我敢说,也有不少士兵‘朋友’。”

红蜘蛛僵硬地点了点头——他怎么能说“不”呢?无论如何,交朋友可以从现在开始。

“我……认识几个人。”

“说服他们,招募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加入、作为忠心耿耿的霸天虎战士为我们效力——当然,多多益善,但目前为止二十个也够用了。我们不需要半吊子,给我至少二十个精英士兵。”

二十个!红蜘蛛在芯里呻吟了一声。深蓝色的读芯者面无表情地转过来,他慌忙压下自己的抗拒。

“如您所愿,威震天阁下。”他能办得到,这不算什么,这他渣根本就……“二十个精英飞行战士或更多,我会竭尽全力。”

“你有四个塞周的时间完成这项任务——第一批。时间实在是非常充裕,声波已经建议我结合你经验不足和智力缺陷特意放宽了期限。”

“第一批。四塞周。二十名。”红蜘蛛强忍着不钻到威震天的融合炮下面求他直接照自己的脑袋开炮。他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个戴面罩的蓝色炉渣。

“不要再次辜负我对你的期望、试图逃避职责,红蜘蛛。”威震天拍了拍飞行者白色的肩甲,语气接近亲切,“否则你会知道霸天虎是如何处置叛徒的。没有人能从我们手中永远保护你。我建议你好好考虑这一点,越具体越好。”

“明白,威震天阁下,我……我忠于霸天虎大业,威震天阁下。我绝不会逃避我……”死还是生不如死?“……我应尽的义务。”

“你的信心令人欣慰,红蜘蛛。但如果你只会说大话——”

“不!我是说,是!我将誓死执行您的命令。如果我失败了,我自愿接受任何惩罚……我,我发誓!”红蜘蛛不想知道自己的发声器在干什么,眼下他只想赶紧逃离威震天,逃离他兼做储藏室、堆满胳膊腿的小房间,他只想……

“不许失败!”威震天收紧搭在他肩上的手、朝他惊恐万状的脸咆哮道。

“都听你的,主人!”他们大个儿的赛博坦人都这么恐怖吗?“我现在就去办!”

“至于你提到的惩罚那部分,我可以参考你的意见。声波会为你准备的,以防万一。”银色的暴君满意地欣赏红蜘蛛脸上的表情,但他似乎被逼得太紧了?“除此之外,鉴于你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小炉渣,红蜘蛛……霸天虎慷慨地决定,招募到的所有空军战士都可以纳入你的管辖范围、在战场上他们将服从你的指挥。”

“他们都听我的?我、我是说……”他几乎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们属于我,毫无疑问。”威震天宽宏大量地决定不和他计较,“我暂时将他们交予你管理——因此你最好确保这支部队足够好、以及你的指挥水平能配得上。如果你的无能导致霸天虎部队损失了任何一名飞行战士,做好准备付出代价。”

“明白,主人。随您处置!”要不是威震天的手还捏着他的肩膀,红蜘蛛怀疑自己马上就要瘫坐在地了。“我、我能开始了吗?主人?”

“你能退下了,”威震天收回手臂,不满地瞧着红蜘蛛身上留下的凹坑,“让吊钩修好你这身薄皮——你得让自己显得好看些。之后就回你的房间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计划,今天结束前向我汇报。现在如果你听明白了,就滚出去。”

只管连滚带爬地逃出大门,红蜘蛛没敢回答,他生怕威震天又想起什么需要“补充”的东西。



“你可以下来了,小子。”吊钩抓起看不出颜色的清洁布抹了抹涂漆罐的喷嘴,“头儿会满意的,看着就跟刚下流水线一样新。”

“你没说还要换一个关节。”红蜘蛛小心翼翼地坐起来,活动着翻新的肩膀。吊钩耸耸肩甲,将工具柜推到一边儿。

“得了吧,咱不能在这种小手术上浪费麻醉射线。忍忍就习惯了,大兵;头儿忍过更厉害的。”抱怨是没有用的,红蜘蛛知道自己现在最好乖乖闭上嘴巴回他的“房间”去。他跳下修理台,尽量不踩在什么东西上。

“走哇,怎么了?我可不退货,你赖在这儿也不退。”吊钩夹着个箱子朝红蜘蛛摆手。

“我他渣才不想呆在这儿,”红蜘蛛恼火地答道,“你干嘛跟着我?”

“同路。”吊钩不以为然。

红蜘蛛瞪了挖地虎一眼,点燃推进口飞回房间去了。

他怒气冲冲地坐在充电床上,一把扫掉摆在身边的一大盒零件。这儿曾经是霸天虎的部件储藏室——事实上现在也他渣仍然是;管这地方叫“舱室”的唯一理由就是红蜘蛛睡在这里——威震天命令他睡在这儿,顺便看守这些“资产”。他确实很好地履行了看守职责:躺在好几堆乱七八糟、滴着能量液的赛博坦人手脚中间,最开始的好几个夜晚红蜘蛛都失眠了,时至今日也经常从休眠中惊醒。有些刚卸下不久的肢体会突然抽搐,叮咣乱响,有一回一只爪子还直接掉到了他头上——幸亏他反应迅速地下线了自己的发声器。红蜘蛛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会来偷这种恶芯的玩意儿,他得出结论:威震天不喜欢他,只是想用这种办法羞辱他。至少如果威震天真想守住这些破烂儿,他应该给他的仓库修一扇门。红蜘蛛已经快被旁若无人的新同事们不分时间场合进出房间逼疯了。

“我他渣正在试着独处!”他都存不下自己跟谁吼过多少次这句话。

“甭管我,”对方总是这样应付,“你继续处。”

尤其是吊钩,他渣的该下熔炼池的吊钩。

“你跟我同路到我的床上!?”红蜘蛛怒吼。

“这不奇怪,你睡在这儿嘛,”绿油油的挖地虎爬上来到处摸索——这个仓库没有灯,“你有没有看见那个,我早些时候放在这儿的……”

“在你脚边。”红蜘蛛没好气地推开差点压倒他的赛博坦人,“这他渣是我的充电床,别把你那些垃圾放在上头。”

“嗨嗨,”吊钩把地上散落的金属块扫成一堆儿扔回盒子,“我可是刚用‘垃圾’修好你。”红蜘蛛紧紧咬住下唇,火种抽搐着,喉咙像是堵住了那么难受。他努力摆脱这种突然涌现的负面情绪。

“出去。出去!”连续几塞周充能不足、失去隐私和威震天频繁的恐吓总算啃烂了他理智的硬壳,“我他渣正要想个计划出来!这他渣很重要!”普神啊……他的头好痛,他浑身都难受,而且……“滚!否则我就拧掉你的脑袋!”手指能感觉得到炉渣脖子上的管线,他的脚悬在半空无助地踢腾着。

“你……你不敢。”吊钩努力从接触不良的发声器里挤出声音,“威震天阁下需要我胜过……你!放我下来……立刻,否则……”赛博坦人不需要呼吸,但他们俩的散热器还是轰响起来,“……否则晚上我的弟兄们就会来这儿好好……‘教训教训’你。某个……某个晚上,你没法永远不下线。”他咧开嘴无声地大笑起来,盯着红蜘蛛脸上的狂怒一丝丝被纯粹的屈辱取代,蓝色的残忍双手开始发颤。就像他的眼睑和深色的嘴唇一样。

“滚。”他咬牙切齿地低吼,“否则你就自己去跟威震天解释你是怎么干扰我工作的。一群飞行战士和一个你——谁他渣比较重要我们可以一起去找威震天【本人】揭开谜底!”

吊钩知道自己最好见好就收。他一轱辘爬起来溜向门外,胳膊底下不忘夹走零件箱。

“好了好了,忘了这点儿小不愉快吧,‘小红红*’。咱还是霸天虎好哥们儿。”

“别他渣那样叫我!”红蜘蛛的咆哮声踩住吊钩的底盘,将他一脚踹了出去。

终于听不见走廊里的脚步声了;红蜘蛛叹着气伏在自己的膝头。胸腔深处,火种疲惫地振动着,随着一个缓慢得多的回声。他又蜷了蜷腿,希望自己完全从门外可能出现的好奇视线中隐形。

他杀了人——都是罪有应得的炉渣,他相信这一点——至少其中有两个就没对他做什么好事儿;天火不会……天火不会喜欢的。大家伙是个和平主义者,而且他总是尽一切可能让红蜘蛛避免暴力。

“小红,冷静些,这不是必需的。”他记得天火的大手温柔而坚定地圈住他的机身,轻轻握住他扬起的拳头,“我们不在战场上,我们总可以说服彼此。”

“这不是你的错,小红,我知道你有时控制不住自己。你能行的。”他团成一团,航天飞机洁白的双臂搂着他。天火,他的怀抱那么温暖……总是那么温暖。天火总是劝说他的小红,天火触碰他时总是很小心因为红蜘蛛个头太小了天火不想弄伤他。天火总能成功阻止他。

“没有人命中注定只能成为什么样子,小红。”他白色的下巴轻轻搁在黑色的头盔顶上,“你可以成为科学家,而不是只能做一名战士。我坚信这一点,我不会放弃你。”

现在天火会怎么想呢?

我杀了……那么多人;我控制不住,这是命令,我必须……他们都是炉渣!他们死有余辜!我可以解释……

天火看到那些能量液沾满我的双手,他会怎么想呢?

他在那么远的地方,他……他“沉睡”了。又或者他没有?他一直醒着,对我的所作所为芯知肚明,只是无法回应?

恐惧像一阵冷风灌进红蜘蛛的胸膛,他呻吟着抱住自己:如果天火也失望了……

可天火不会放弃我的!他说过!他承诺过!他……

我们是火种伴侣!我们属于彼此!他怎么可能背叛我!?

——这个念头让他稍微好受了一点儿。

红蜘蛛最终会找到天火的——他毫不怀疑;然而那不是眼下最需要担心的。辜负天火令人着实芯碎,但现阶段辜负威震天能真正意义上让他粉身碎骨。他必须把这件事办妥——他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接下来只要稍作打磨……如有可能,最好今晚就启程前往青丘。绿炉渣不像是开玩笑;那些暗示令红蜘蛛转换舱痉挛。

而且这个可恶的仓库他一晚也忍不了了。

而声波……那个偷窥狂监视着他们每个人的想法——红蜘蛛衷心希望蓝色的情报官刚才没盯着自己的脑模块瞧。他封好天火的记忆,全身心投入到构建飞行者招募计划的沉思中。



“我不相信,”黑紫涂装的飞行者和红蜘蛛是同样型号,不服气地撇着嘴,“你说你是赛博坦最快、最好的飞行者?那不可能。你不可能快过我,没人能快过闹翻天的瞬间移动。根本没必要比,TC*,告诉他!”他转向天蓝色的飞行者。

“除非你害怕了,小傻瓜。”红蜘蛛回敬,“除了这个技能你本来就一无是处,现在在我看来你只不过是害怕发现自己的这个‘天赋’也同样没用——”

“我觉得你应该仔细想想红蜘蛛这几天跟我们说过的,”被称为TC的赛博坦人试着让交谈氛围维持在成年、智力正常的赛博坦人应有的平均水准,“我认为他不无道……”

“哦得了吧!够了!我可不想听他看不起人!”闹翻天挥舞双臂,“我们就比比谁飞得好,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输定了,你得请我们吃大餐!”

“闹子*,你这样不行……”天蓝色同伴还没放弃。

“那是我承诺过的部分,”红蜘蛛摊开双手,“如果你输了,我希望你还记得自己承诺的部分。”

“TC说要加入,你要是赢了那我就也加入。”思忖片刻,闹翻天仿佛下定决心似的用力点了点头,“……加入,不吃饭也行。吃顿简单的。你请客。”

红蜘蛛耸耸机翼作为回答。

落在一边儿充当裁判,“TC”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两架飞机在空中舞蹈。他见过红白相间的飞行者几次,这个“编外人员”隔三差五出现在军营里,通常跟在某位长官身边,看样子在用他们的通讯频道交谈,对旁人不理不睬。那些军官中,蓝色士兵唯一认识的是火翼中将——这位嗓音洪亮的大人比其他高官更喜欢来士兵中间晃悠。“红蜘蛛”这名字就是从他那儿听来的。

前天两名士兵去城里休息,破天荒地看见这名面熟的飞行者独自一人。深色镀层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愉快的微笑,随后他准确无误地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你好,惊天雷;还有…”他涂层艳丽,装甲簇新,老熟人一般挥手打着招呼。“…闹翻天——我相信。有段时间没见面了,军队的活儿怎么样?听说你们在陆地运输线护送部队服役。”

这个人和军队高层很熟——惊天雷提醒自己;可他却不是一名正式编制的军人?

“我不记得我们认识。”不管怎样,谨慎总是没错的。

“噢,‘繁文冗节’,那都是。我们在军营见过几面,当时我有点儿忙,没打招呼。”他毫不在意地灿烂一笑,“不过你说得有道理,不正式一点总显得失礼。”略微收起笑容,这名年轻的赛博坦人认真地直视惊天雷,边伸出自己蓝色的手,“我是红蜘蛛,为赛博坦青丘空军执行特殊任务,我从火翼那儿听说过你们。”他仔细地分别与两名飞行者握了手,“没必要这么见外,我们飞行军品都是兄弟。”笑容又回来了,“现在让我请两位喝几杯——以同事和朋友的名义。”

惊天雷还想犹豫一下,然而闹翻天从不会拒绝免费的能量。

“哦得了吧TC,别老是……老是观前看后的,”他已经提前站到红蜘蛛旁边去了,“他说得对,飞行军品都是兄弟。咱上哪儿喝去?”

“是‘瞻前顾后’,”惊天雷总是忍不住要纠正,“抱歉,红蜘蛛。我觉得我们不应该……”

闹翻天失望地大叫起来,试图用自己的惨叫声遮蔽同伴婉拒的话语。

“……纪律不允许过量饮酒,而且今天我们也付不起。闹子,下来,你这样很没礼貌。我们是军人,不是……”闹翻天把怀里的黑色头盔抱得更紧了,他甚至还把腿也攀到对方白色的腰迹。红蜘蛛笑容微僵——这个进展得有点儿太快了,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惊天雷窘得散热器轰响,他一脸歉意地靠近,试图把自己战斗在丢人前线的伙伴弄下来,结果只收获了几声抗拒的嚎叫,红蜘蛛因为头颈惨遭拉扯而发出的痛哼以及十几道围观目光。

“嘿……别那么严格,惊天雷。”红蜘蛛从紫色的臂甲下面挣出半个脑袋,“偶尔小酌一杯有助于更好地履行职责,而且你们不需要付钱,算在我的账上。我保证不会让你的战友喝醉的,今天。现在能不能请你……”他抬起一条刚刚解放的胳膊,小心地指指身上的闹翻天,“如果能的话,尽量别拽他。他搂着我的头呢。”

惊天雷叹着气拍拍头顶上那支黑色的机翼,跟红蜘蛛一起再三保证绝对不会把他铐起来带回军营后,总算把闹翻天劝了下来。



没想到自己反而是首先动心的那一个。惊天雷心不在焉地瞧着一白一黑两架飞机在天上兜圈子,忍不住想起红蜘蛛为他们点点那一小杯昂贵的淡紫罗兰色发光液体——他端酒的动作小心翼翼。



“一小口*。”放下那两个拇指大的厚底玻璃杯,红蜘蛛告诫道,“这个劲儿很足;但是慢一点儿就没……”闹翻天夹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真小气,尖叫鬼!”他自来熟地叫起了绰号,“就就,这么一小呸——我尝着都木熟么……味嘟……”红蜘蛛紧张地举起双手。

“我没想这样,我发誓。我很抱歉,真的,你知道——”不知为什么瞪着下线的闹翻天,惊天雷丝毫找不出理由去怀疑这个完全有可能投毒的陌生赛博坦人。

“不……这不怪你;闹子就是那样儿。”他摇摇头——闹子的散热器响得跟什么似的,他当然没事儿;“这反而很好,事实上。说出你的目的,红蜘蛛——你想要什么?没人会平白无故地请我们这些炮灰来这种上档次的地方。”那些蓝色指尖优雅地相抵,红蜘蛛微微偏头,他在闹翻天面前摆出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赛博坦人脸上那种认真的忧虑反而更像惊天雷。

“我不同意你的话,惊天雷,不。”缓缓摇了摇头,红蜘蛛压低嗓音,因斟词酌句而说得很慢,“或许有人把你们——我们当成便宜的消耗品、没有生命的玩具、唯命是从的奴隶;但我从没有一纳秒那样想过。我们有尊严,有价值——不由赛博坦政府决定、而是掌握在我们手中的价值;我们有火种,没人有权剥夺我们的自由和生命,仅仅因为他们把我们塞进这幅机体——何况即便如此,我们也比他们更优秀。”



惊天雷记得自己点了点头。他记得自己和红蜘蛛交谈,他们说了很多,起初小声对话,后来红蜘蛛拿出一个奇怪的小装置扫了扫惊天雷的头——他说那个能让强制安装的通讯频道监听芯片失去作用——他们在私讯里聊得更多。



“……我们强壮——战无不胜、勇往直前;我们灵巧——我们是天空的宠儿,我们比那些地上蠕动的炉渣更优越,看看我们的成就——看看青丘吧,再看看那些被他们毁掉的地方。我们纪律严明忠心耿耿;他们骄奢淫逸自甘堕落……”隔着一动未动的能量劲酒红蜘蛛凝视着他,那双光学镜辐射出微弱红光,有一瞬间,天蓝色的士兵感到它是热切的;热切而悲伤。“……你面前这杯东西,我完全同意闹翻天说的话——这么一小杯。这一小杯酒的价钱抵得上一名你我这样的士兵一整个卫星周期的津贴,很抱歉我买不起更多可以请你们喝。而那些腰缠万贯的民品——他们每天都无所事事地坐在这样的地方牛饮的东西比这个奢侈得多。”

“你说过这种酒的劲头很足,”惊天雷扬起一道眉毛,“他们不可能像你说得那样。”

“是【对我们来说】劲头很足。”红蜘蛛补充,“那群炉渣的能量转换系统比我们安装的要高级得多——他们在方方面面压迫我们,甚至迫使我们的机体只适于消化劣质的能量块——即便如此,有时我们也不得不忍受能量不足的痛苦。我们冲锋陷阵、要为整个赛博坦奉献生命,难道我们就不配享用好一点的补给吗?难道赛博坦已经如此贫穷、养不起他们可敬的战士们了吗?”惊天雷诧异地发现自己的双手正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以前从不知道……“如果这令你感到不适了,我个人向你道歉。”红蜘蛛的语气中毫无愧疚,“不过你知道那些在战场上活得太久的军品都有些什么下场吗?”

“成为军官?”惊天雷不报希望地猜测。

“大概【是】有那么一两个吧,像火翼那样的幸运儿。”红蜘蛛用通讯信息表达出了“嗤之以鼻”的意味,“没人愿意老是养着这么多张要吃能量块的嘴,大多数战士的火种会被抠出来,像小零件儿那样整箱整箱地打包冷冻,等到什么时候需要,就卖给什么行业——当矿工?扫下水道?去空港做个维修工?这是比较幸运的。”他阴郁地盯着惊天雷,“……告诉我,惊天雷,你值得信任吗?”

“【你】值得信任吗?”惊天雷皱眉,这些……红蜘蛛带来的故事,太恐怖,太……离奇,他不确定……“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就我所知,你算不上正规军。”

“如果我是——像你们两个这样儿,我就永远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红蜘蛛一动不动,“我不属于操练场、公共食堂、宿舍和武器库,但是对于青丘空军的另一面——火种冷冻库,改装机厂房,脑模块消磁流水线,军官们的办公区……我几乎拜访过它的每一个角落,某些是出于工作需要——别他渣胡思乱想,我跟他们不是那种关系;某些是……刚巧没人逮到我。”他轻蔑地撇撇嘴角,“现在,再回答我一次,惊天雷——你值得信任吗?你可以摇摇头,选择忘记这一切,在你的记忆库中我的故事止于这台设备关闭——自动删除。这不过是一次寻常的朋友小聚,仅此而已。”他热切而悲伤的眼神,他轻蔑地翘起的嘴角。惊天雷无意中瞥了一眼身边的闹翻天。

“当然。”

“你或许注意到我已经有一段时间不为军队工作了,”诱惑一个人是有诀窍的,首先你必须坦诚相待——多数人止于这一步;“我逃了——不是从我对赛博坦的责任,而是——你知道还有个别尤其倒霉的士兵不会被冻起来。”

惊天雷觉得被冻起来已经够倒霉了。

“我们机身上的色彩是与生俱来的,”红蜘蛛突然岔开话题,“无论你是军品还是民品,这些处于政客们私心的后天决策不会影响你的本性。”惊天雷点点头,“我们被造成飞行者,另一些则是战车;有的人是一身薄皮、百无一用的跑车,有的人被铸成医疗机……那么谁会首铸*就是‘服务机*’?我不信教,但我相信那个受人鼓吹的普神是不可能创造出这种扭曲的造物的。不,惊天雷,服务机是赛博坦人【自己】发明的——你见过服务机吗?你就从来没想过那些可怜的、只会哼唧的小东西,他们的火种是从哪儿来的吗?”

惊天雷觉得浑身的能量液都冻住了。

“这不可能!”他忍不住叫出声来——好在音量不大;红蜘蛛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抱歉……我是说,这不可能!你没有证据,军队怎么可能把我们……”

“只要他们喜欢你的颜色、军官席位又不巧没有空缺,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你想要证据,惊天雷……”红蜘蛛盯着桌面,他的散热器轰鸣不止,他沉默了足足有一塞分,“我在那些军官的游戏室里亲眼见过——他们有时会把‘有希望的’小兵单独叫过去,把他们的火种暂时剥离出来,放进……放进他们的‘玩具’里,然后……”他撑着额头,他蓝色的手指微微发颤,“……等他们玩够了,他们就消除这些记忆,那些士兵什么也不会记得。我看见过几个眼熟的涂装。我拍摄了图片——别他渣跟我说你还想看视频。”

惊天雷拼命发给红蜘蛛一整篇否定信号。

“何况我自己就是证据。在我提心吊胆、冒着生命危险一次次完成他们的任务之后,在我为了他们的每一条指令背叛所有人、背叛我自己的未来、背叛我的……在我为他们做了这么多之后,在我付出了一切、在我最需要支持的时候,伟大的空军高层终于决定‘拯救’我——一台专门【为我】准备的、【全新的】服务机身,满载赛博坦引以为傲的前沿官能科技的结晶——还他渣有嘴巴和翅膀呢,永远留在军官专区‘服役’——这就是我最后的归宿,这就是将军‘朋友们’给我的【奖赏】!要不是我的一位……‘朋友’截获了那些通讯记录,把我从这个恐怖的阴谋中拯救出来,你根本不可能看见现在的我。”

“你的这位‘朋友’……”惊天雷愣愣地盯着面前的酒杯,他太想喝一口了,他想像闹子那样一头醉倒——红蜘蛛带来的这些……这对他来说太多了。他拼命告诉自己不要相信。

“喝吧。”红蜘蛛这回用的是发声器,他声音嘶哑,疲惫不堪。他用三根手指捏着自己那枚酒杯朝惊天雷轻轻一抬;“别因为恶芯事浪费好东西。而我只想让你们获得自由……我们是飞行者,我们是军人。我们是【兄弟】。”

“兄弟。”惊天雷喃喃着重复,学红蜘蛛的样子,先啜一小口——辛辣的高纯度能量点燃他的口腔,一路滚下喉咙;他打了个哆嗦。红蜘蛛注视着他。

“兄弟,没错。你们都是。至于我那位‘朋友’……你们必须首先下定决心;在此之后,你们会见到他的。”



闹翻天的短促惊叫把惊天雷唤回现实:天上的赛博坦人不见了。用了好几纳秒的时间他才意识到两架飞机正在坠落。惊天雷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腾空而起冲向天边的两个小点儿。

“红蜘蛛!”他听见自己在通讯频道咆哮,“如果是你——”

“闭嘴,我正试图接住他!”仍然保持载具形态的飞行者喷出两道刺眼的火光冲向闹翻天。红蜘蛛俯冲得快极了,白色的机身上反着刺眼的光,惊天雷看见机炮从他的翅膀下面伸出来——那些炮管占据了他全部的内存。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开枪了。

几塞分后,红蜘蛛一手搂住闹翻天一动不动的机体半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瞅着惊天雷朝自己不停道歉。他漂亮的白色涂层被高爆燃烧弹烤焦了一大片,身上笼罩着难闻的烟雾,索性机翼没被打穿。

“行了,”他打断惊天雷,把闹翻天放在地上,“你看见我的炮管,就认定我把闹翻天打死了;你不是故意的——这就是你的意思。”他让闹翻天躺平。

“我……”惊天雷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他到底怎么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闹翻天什么事也没有,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我们在比赛;你他渣的是裁判。”红蜘蛛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焦痕,“我干嘛要杀他?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他叹道,“他只是中了10%强度的零射线,暂时下线十几塞分,我完全能接住他、把他带回地面,毫发无伤,获得胜利。”他看了惊天雷一眼,“至少【他】确实毫发无伤,多亏你没直接上导弹把我们俩炸成碎片。”

“那不是我的本意。”惊天雷生硬地说,“我说过了,我很抱歉。真的。你的烧伤……”

“我的烧伤,”红蜘蛛重复,“不过是小毛病;但这让我怎么回城里去?闲得没事儿干的市民会围着我指指点点,一路跟回旅店。”

“我不是医生,我只能……”

“用不着,我不是铝皮裹的。”红蜘蛛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你得帮我把漆补好,如果你会的话。”惊天雷点点头。

“嗷……”闹翻天挣扎着坐起身,“这是哪儿?我怎么了?我赢……这什么味儿?”他皱起脸,光学镜闪动着上线,扫视身边的两个飞行者,“噢TC,你怎么在这儿?你也会瞬间移动了?这不公平!尖叫鬼你……你身上怎么了?TC想把你烤了喂我?”他急忙朝蓝色的同伴摆摆手,“不不不TC,我们不能吃他,你弄错了。”

两名赛博坦人瞪着他。

“干嘛这么看我?”闹翻天不高兴地叫道,顺手抹了抹脸——以防万一。

“闹子,你这傻瓜。”惊天雷简短地答道。

“别他渣那样儿叫我,”红蜘蛛咧咧嘴,“而且是我赢了,你这呆渣;多亏这位忠诚的好伙伴只扔了燃烧弹。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我不傻,尖叫鬼。”闹翻天跳起来,“你要请我们吃大餐——”

“——我从来没有——”

“——你朝我开枪犯规了!应该是我赢的,你可没想到我从你背后冒出来。”黑紫涂装的飞行者得意地叉着腰宣布。

“我知道,”红蜘蛛站在一边反对,“否则我就不会击中你了,这是战术你这个傻机。而且你们得把我的喷漆弄好——”

红蜘蛛试图躲开袭击,但他还不太习惯闹翻天的“天赋”。

惊天雷站在不远处咳嗽。

“……他渣的请你吃饭?”隔着一大块机体,红蜘蛛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闷。

“我们两个。还有TC,别忘了。”闹翻天强调。

“先给我补漆抛光,什么时候干完,什么时候走,听见没有!?”

“我觉得你可以下来了,闹子。”惊天雷听上去还在忍笑。

“没错,现在就他渣滚下来,在你把我压扁之前。”红蜘蛛怒气冲冲地推搡身上的黑色飞行者,“我警告你,要是再往我脸上爬,我就把你的尾翼撅折然后塞进你嘴里!”



“我表示遗憾,兄弟……”红蜘蛛靠在椅背上发愣,“我……猜测过护送部队的待遇可能很低,但我没想到他们甚至无法解决战士的温饱问题。”

“不完全是,”惊天雷揉揉额角,“津贴是不多,但问题是闹子。”

“他一般每天需要多少能量?”红蜘蛛小心翼翼。

“不知道,”天蓝色的赛博坦人叹气,“他就没饱过。”

他们一言不发地盯着对面的闹翻天左右开弓。红蜘蛛芯底呻吟了起来:这顿饭的花费远远超出他的预算,幸亏出发前申请了足量的补给。这并不容易,威震天一度很难理解他申报的花销。



“我请求您听我解释,威震天阁下,请相信我,这是有充分理由的。”威震天的脚就在他身边,红蜘蛛极力将它把自己翅膀踩碎的画面赶出脑模块,“……某些底层公寓确实更便宜,但在青丘城,一名正经的飞行者绝不会住在那种地方——那会让我非常显眼,人们会好奇,任何想要调查的人都会立刻识破我的身份。”

“说下去。”威震天面无表情。

“至于那些士兵……恕我直言,威震天阁下,您很难指望他们立即理解霸天虎大业的重要性。我……您需要的战斗力中不乏功利之辈,当然——他们会受到进一步的‘教育’,但首先他们会考虑能量块和赛金。作为招募人,我住在上层街区会让他们对我们能提供的待遇和前景更有信心,当然租金是有点高……但这绝不是为了贪图个人享乐,为了尽可能增强霸天虎的战斗力,这完全是值得的。”



“希望你吃得还算满意。”红蜘蛛已经重新规划了后续的消费计划,结果不够理想:威震天勉强同意了红蜘蛛的请求并让声波重新为这次“出差”增加预算,但事实上也只够他租住上层街区最便宜的单间。这点儿微不足道的“奢侈”是有代价的——必须再多招10名飞行者。他不敢拒绝。现在情况更糟了——如果不想露宿街头,红蜘蛛得提前一塞周完成任务返航;或者他可以找到其他资金来源。反正威震天绝不会再付一次钱。

“下一顿是什么时候,尖叫鬼?”闹翻天推开盘子,心满意足地摊开机体靠坐在长椅上。

“下一顿不归我管,”红蜘蛛瞪回去,“现在我们该走了,直接出发——如果你们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

“离开军营,你是说?”惊天雷有些不确信。“长官可能会发现我们不在。”

“用不着担心这个,”红蜘蛛付完帐,仔细地把声波给的金卡收好,“他们没法做什么,我们能把你们隐蔽得很好。而且路途不近,最好趁能量充足的时候出发。”

“行了TC,他说得对,我们该早点儿走,要不就得整晚赶路。我讨厌夜里还得在外面飞。”闹翻天荡下餐桌催促。

“下午巡逻的士兵可能会认出我们两个,红蜘蛛。”惊天雷不放心,“如果他们准备盘问,我们可能会很难脱身。你知道,我们驻守士兵没有长官的签字证明不能出城。”

红蜘蛛从记忆库里翻出最近一塞周的巡逻执勤名单。

“晚上到下层运河区6号闸门来,”红蜘蛛发给两名新队友一个时间,“我们从那里出发;没人会问问题。别再拖了,惊天雷,越早离开越有好处,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拨开蓝色的飞行者,红蜘蛛径自离开了。

惊天雷盯着手指一言不发。

“他是什么意思,TC?”返回军营的路上,闹翻天凑近同伴。

“闭嘴,闹子。”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红蜘蛛?你编了这些故事给每一个愿意听的人讲吗?”惊天雷看看醉倒在身边的闹翻天:他的散热器轻柔地呼呼响,过载重启的转换器缓慢工作。

“不,惊天雷。我们或许不那么熟,但你知道没人会拿这种事到处宣扬。”红蜘蛛呷了一口能量酒,“只有我和你知道。”

“为什么是我们?”

红蜘蛛盯着指间的酒杯。惊天雷又问了一遍。

惊天雷注视着对面黯淡的红色光学镜,听着他的散热器轰轰响,他的液体冷却系统短暂运转的汩汩声。他抬起头。

“因为我在‘那儿’看见过你。”



(10)完
【2017/9/21-18:58】


注释:

小红红:Stary。

TC:Thundercracker的缩写,那是惊天雷的名字。

闹子:Warp;闹翻天的英文名是Skywarp。

对白1:Take a sip. 

首铸:一个杜撰的设计:个别情况下赛博坦人可以酌情为自己更换机体,他们首次上线时使用的机体被称为“首铸”,一般认为会和他们的火种契合更紧密,也会影响他们的火种本质。

服务机:Pleasure-bot,一个杜撰的设计,上一章有详细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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